一切消失

惹。

[雷卡]stray

首先先看这里!!
这文是代发!!!大概是因为她发不出去然后叫我代发。
然后@正常的萝卜 ←是这人写的她是太太呜呜呜


作者有话说:
初设是一把四十米烈斩所以取了个比较虐的名字,后来考虑到“身为卡厨的我在看雷安粮时不喜欢卡卡出现更不用说被虐”的同时能吃下雷卡的安雷安党的感受,所以把刀子收回来不涉及安哥,名字现在懒得改了
(ooc有 私设有 )








-壹
幽深的暗巷冒着恶臭,生锈伴着血水味的铁桶倒在地上,倒出蝇虫围绕的暗色液体,飘浮着星星点点的痕迹。不时有三两只尾尖猩红的灰鼠爬过,钻进桶里边去在寂静的巷子里搅动噪声,接着麻木的钻出来,拖拽着一两根白骨离去,留下一串晦暗的足迹。头顶亮着发出刺耳噪音的灯泡,滋啦的声响像是在咀嚼着人的累累白骨,最后发出幽魂般的白光,时而坠落到巷子的黑暗里。
贫民窟的天永远是黑的,像棺材盖笼罩在贫民窟之上,任由瘟疫和饥饿肆虐着棺材内迟早要坠落的生命。还能动的人总会掐着自以为早的时间,爬出和蛇鼠相伴的空洞,麻木的移动着双腿,在巷子或更远更偏更安静更荒无人烟的地方去,翻遍早已熟知的铁通。每个绝望的日子里,新的血腥和白骨都会出现在贫民窟的地面上,被饥饿折磨的失去理智的人,会踏进他人的洞口或漏风的房门,两个骨瘦嶙峋的人,会用最后一丝体力来撕打,扯下对方的头皮,最后留下一个奄奄一息的人啃食着刚无声息却早已冰冷的骨骼,声音在贫民窟里回荡,或者两具寒尸堆在一起,成为饥鼠充饥的食物,
或是更多无力的人的饱餐。
没有甜咸苦辣之分,所有能让生命延续的东西即是世间甘甜。只觉得涌入喉咙的血是天赐的琼浆玉露,树皮是神明施舍的山珍海味。感觉到从习惯饥饿的胃传来的在吃下比昨日多几口的食物后的暴涨感时,跪在地上虔诚的感恩神明所赐予的生命和食物,在第二日与猩红双眼的人或早已疯掉的老狗抢食时,被摁在地上凌辱时,被削掉半个耳朵被抢走一块面包时,才会讽刺般的想起,他们的神明早已将他们抛弃,扔给地狱的魔鬼折磨蹂辱,娱乐性的看着他们不断的在魔爪下挣扎又放弃,然后将手中香甜软糯的蛋糕喂给神明们庇佑的孩子。
这里是一座还有活人的坟地。
贫民窟的孩子多半都流着一半王公贵族的血。
上流社会贵族公爵与卑贱女子生下的孩子,不是在生下来后就被浸在水里溺死,就是被扔进贫民窟里边和卑贱为伍。一部分会给他们的亲生骨肉换个死法,抛进贫民窟里,不让皇室沾染上劣等人的血脉,宣称他们的仁慈和义举。
被扔下来的小孩多半还不会讲话,要么被力气大点的仆从摔死在街道上,要么体弱受不住冰冷和瘟疫早早夭亡,活下来的,则要接受生命本身的邪恶和绝望,懵懵懂懂学会赶走汪汪叫的动物,和面无表情的骷髅抢食。而到了贫民窟最舒适的死法,大概是在摔下来后暂留着的眩晕中被饥饿的人群分食,永远停留在幻想中的父母怀中。
创世神是个随意的人,他想要谁生来荣华富贵,想要谁一世受尽折磨都可以,他让一些人在平安盛世中走完一生,又让人早早在瘟疫和濒死幻觉中被死神割走。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不公平的存在,命运摆布着无数生灵。
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大赛。赢得大赛,杀掉所有与自己竞争的人,就可以扭转自己不公平的,扭曲的命运,与神并肩。很多尚存一丝希望的人走进了大赛,而绝大多数的人一生都踏不出贫民窟高高的围栏。

雷鸣的妈妈希望雷鸣能参加那个大赛。他的妈妈是个温柔的人,有一双和他一样的蓝眼睛,那是外面世界天空的颜色,那里的天空会漂浮着甜蜜棉花糖般的云,会拥抱飞翔的鸟儿,会给蓝天之下的生命平分自由。
那个女人总是穿着一件红色的裙子,摇曳的裙摆在雷鸣心里泛起涟漪,总是让他更坚定走出贫民窟的念想。在的贫民窟里,那是跟尘埃的灰和骨头的白一样常见的颜色。
红色。雷鸣听他妈妈说,外面的世界里会有这种颜色的花。雷鸣的妈妈去过外面的世界,在外面生活过,她常常摸着雷鸣的脑袋,告诉他外面的世界的美好。
空气不是伴着浓厚铁锈血腥味的,天不是永远是黑的,人不是骷髅样的,食物不是脏的或腐烂的,人的手是暖的。比妈妈的手还要暖吗? 当然啦,比妈妈的手要暖的多哦。灰暗的世界中闪烁一丝柔和的温度。
那妈妈,外面会有光吗。
雷鸣是他妈妈给他取的名字。
他妈妈经常告诉他这是他的名字,并告诫他永远不要忘记。雷呜疑惑时,妈妈会笑着揉揉他的头,说一个人的名字代表着他的存在。不能忘记自己的名字,也不要迷茫自己存在的意义。
所以要好好活下去。
雷鸣的妈妈心里有块时钟,总是会在贫民窟其他人感到奇怪的时间里喊醒雷鸣,带着他走很远的路,到有些野菜的地方去。那里的天空没有这么可怕,偶尔还会露出几缕细微的阳光来。妈妈妈妈,那你的名字是什么? 抱着摘完的野菜蹦下山坡转过身来,妈妈的存在是什么? 柔和的面庞上划过一丝僵硬来,但瞬间被更柔和的声音掩盖,比起这个,还是担心一下野菜会不会又被抢走吧。
终究还是没有等到妈妈告诉他名字的那一天。
贫民窟的冬天格外的冷,像是冰矛深深插进每一个毛孔最后到心脏,从指尖开始慢慢往上蔓延,直到彻底冰封。深入骨髓的冰冷感觉,让连动一根手指都是奢侈。雷鸣和妈妈住在破败不堪的木屋里,这间本该倒塌的屋子被修修整整拎起来继续工作,四面墙壁被杂草塞住了漏风的空隙,角落里有张几乎没有棉絮的被子,放在一边的水桶里的灰水在悄然无声的结上冰。
每个冬天都是贫民窟的一场大赛,所有人都把这冬天过后的大街上的尸体作为一年的希望,那些僵硬的肉块可以填饱被冰渣肆虐一整个冬天的胃。暗中捏碎了掌心的冰晶,咬着牙坚持下去,总会见到希望的曙光。
但总有人是坚持不住的,他们冲动的赶在冬天结束前出了下策。
这个女人比他们想象中的更灵活,揪住她出门寻些柴草来烧点火取暖的空当,躲在转角处抓紧了她披散的长发就往墙上摁,她尖叫着挣扎,声音刺激了他们扭曲的心,抡起拳头往她脸上砸。血一口接着一口呕出来,淤青和紫痕满上脸颊,他们口中的婊子还在不甘的抓挠着他的脸,发丝中露出一双坚定的令人发寒的蓝眸。
明明同为卑贱的贫民。

雷鸣蜷缩在单薄的被子里,依靠贫民窟酷寒的冬夜里唯一一丝暖意。不知道多久前妈
妈揉着他的脸,温柔的告诉他,有了柴草烧点火就能暖和起来了。火是能够给人带来温暖的东西吗,红色的,温暖的,柔软的,有光芒的。它是跳动着的精灵吗。木板门被猛的砸响,是妈妈,雷鸣急忙跑到到门前把门闸打开,红色的身影倒了进来。凌乱的发稍带上了猩红,手肘和赤裸的脚上是刺目的血迹,雷鸣看到门外街道里厚厚的积雪上是长长的一条血痕,冬日里吸进肺里冰冷刺骨的空气中带上了浓厚的血腥。妈妈几乎是颤抖的让他把门关好。屋内瞬间浸泡在了血海中,刺鼻的腥味涌来,紧紧缠绕着雷鸣和她。雷鸣后退两步,噗嗤一声踩进血水里,溅起涟漪,他慌忙把门闸关上,扶过妈妈的手在木板门上留下刺目的血痕,一个小小的巴掌印在门上,像是幼小恶魔的爪子。妈妈留了太多血,仅仅是几秒后狭小的空间地板上就尽是血迹,她雪白的双臂紧紧按着腰腹,却不住的涌出更多的鲜血。妈妈深吸几口气,努力不让声音更沙哑,安抚雷鸣不要害怕。
那天是冬天最冷的一天,雷鸣感觉到出生以来最高的温度,是他妈妈那天留的血。
贫民窟瘟疫泛滥,离的近的村庄不注意经常会被感染,而这种难根治的疾病传播速度极块,几年前让近带村庄搬迁,并拨了些侍卫把守贫民窟边缘,禁贫民踏出贫民窟活动,名曰控制疫情。这是一年中雷王星最冷的一天,暴雪肆虐天地,白茫茫的世界不见人的踪影,常年没有出逃贫民而乐得清闲的侍卫自然不会在此时的岗位上坚守,毕竟他们相信没有人会选择在环境如此恶劣的一天出逃。
他们忘了贫民窟里的人没有什么选择。要么在这一天逃走,要么死。推开门,吱呀的声音淹没在风雪中,一切的关于贫民窟的回忆,尽被遮去。
身着点缀着珍珠和钻石的长袍,满是皱纹的食指摩挲着权杖上拳头大的红宝石,浑浊沧桑却丝毫不影响威严的双眸冷冷注视着瑟瑟发抖的小孩,白胡须下苍老声音淡淡响起,神明审判般改变了一个生命的命运和存在。
“叫卡米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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